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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城(美联社)——几十年来,宾夕法尼亚大学收藏了数百个头骨,这些头骨曾经被用来通过种族主义科学研究来促进白人至上主义。
作为博物馆重新评估人类遗骸管理的日益努力的一部分,这所常春藤盟校上周为一些遗骸进行了安葬,特别是那些被确认属于19名费城黑人的遗骸。官员们在周六为他们举行了追悼会。
该大学表示,它正试图开始纠正过去的错误。但一些社区成员感到被排除在这个过程之外,这说明了机构在解决体制性种族主义方面面临的挑战。
“遣返应该是博物馆工作的一部分,我们应该接受它,”博物馆馆长克里斯托弗·伍兹(Christopher Woods)说。
这所大学收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1000多具人类遗骸,伍兹说,把那些被确认来自当地社区的遗骸遣返回国,感觉是最好的起点。
费城受影响黑人社区的一些领导人和倡导者多年来一直反对该计划。他们表示,将遗骸重新安置在当地历史悠久的黑人墓地伊甸公墓的决定是在没有他们参与的情况下做出的。
西费城本地人和社区活动家阿里·a·穆罕默德说,正义不仅仅是大学做正确的事情,而是让社区决定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不是遣返。我们的意思是,克里斯托弗·伍兹无权决定这么做。”“多年来一直关押和控制这些被囚禁的祖先的同一个机构,已经不是可以给他们举行仪式的同一个机构了。”
伍兹星期六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举行的跨宗教纪念活动上对人群说,这19人的身份没有被记录下来,但在地上陵墓的埋葬过程“按照设计,如果事实和情况发生变化,是完全可以逆转的”。他说,如果未来的研究允许对任何遗骸进行鉴定并提出索赔,那么它们就可以“很容易地检索并委托给后代”。
伍兹说:“如果我们至少能让这些同胞中的一些人回到他们的后代身边,那将是非常幸福的一天。”

随后,在柯灵代尔博物馆西南约10英里处的伊甸园公墓(Eden Cemetery)举行的祝福和交付仪式上,社区咨询小组成员蕾妮·麦克布莱德·威廉姆斯(Renee McBride Williams)说,她“终于松了一松,制造这个问题的人找到了解决办法”。
她说:“在我的家庭成长过程中,当你犯了错误,你会去改正,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
“我们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他们活过,他们被铭记,他们不会被遗忘,”该大学的牧师兼社会公平与社区副校长查尔斯·拉蒂莫尔·霍华德(Charles Lattimore Howard)牧师说。
近年来,随着种族正义运动席卷全国,许多博物馆和大学开始优先考虑归还被盗或在不道德情况下获得的藏品。但只有一个经常受到考古学和人类学伤害的群体,即美洲原住民,有联邦法律来规范这一过程。
在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和黑人费城人(Black philadelphia)之间的类似案件中,机构对藏品及其归还方式保持着控制权。
这些费城黑人的遗骸是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莫顿头骨收藏的一部分。从19世纪30年代开始,医生兼教授塞缪尔·乔治·莫顿收集了大约900个头骨,在他去世后,费城自然科学院又增加了数百个。
莫顿收集这些标本的目的是通过测量头骨来证明,这些人种实际上是不同的人类物种,白人是更优越的物种。他的种族主义伪科学影响了几代人的科学研究,并被用来为内战前南方的奴隶制辩护。
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rsity)教授、人类学考古学家莱拉·蒙泰罗(Lyra Monteiro)说,莫顿也是费城的一名医学教授,他那个时代的大多数医生都是在费城接受培训的。她说,他后来被推翻的工作的痕迹在整个医学领域仍然很明显。
蒙泰罗说:“在这背后,医学种族主义确实存在。”“他的想法成为了医学生培训的一部分。”
自1966年以来,这些藏品一直存放在该大学,其中一些遗骸直到2020年才被用于教学。该大学于2021年发表了道歉声明,并修改了处理遗体的规程。
该大学还成立了一个咨询委员会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该组织决定将遗骸重新埋葬在伊甸园公墓。第二年,这所大学成功地向费城孤儿法庭请愿,要求允许埋葬,理由是除了一名黑人以外,所有费城黑人的身份都是未知的。
批评人士指出,咨询委员会几乎全部由大学官员和当地宗教领袖组成,而不是其他社区成员。
蒙泰罗和其他研究人员对费城人的身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的观点提出了质疑。通过该市的公共档案,她发现其中一名男子的母亲是印第安人。她说,他的遗体必须根据《美国原住民坟墓保护和遣返法》(Native American Graves Protection and Repatriation Act)的规定运回美国。这部联邦法律规范了美国原住民祖先遗骸和随葬物品的运回。
蒙泰罗说:“他们自己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些人是谁,他们相信了莫顿的话。”“那些甚至不愿意做研究的人不应该这样做。”
大学从重新埋葬中取出了头盖骨,以便通过NAGPRA评估是否归还。她说,蒙泰罗和其他人发现学校上周末已经在公众视野之外埋葬了其他黑人费城人的遗体,这进一步激怒了他们。
费城黑人后裔社区组织(Black philadelphia descendants Community Group)的成员在一份声明中说,他们对没有他们参加葬礼感到“震惊和伤害”。该组织由穆罕默德等人组织,他们认为自己是陵墓中遇难者的后裔。
“鉴于这一新的信息,他们正在花时间来处理和考虑如何在未来最好地纪念他们的祖先,”该组织说,并补充说,成员们计划在周六的纪念活动上分发他们收集到的关于陵墓中个人的信息。
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在给美联社的一份声明中说:“为了平衡个人尊严与保护尽责和历史性伊甸园公墓的后勤要求,将19名费城黑人的安息安排在跨宗教仪式和祝福之前。”
伍兹说,他相信社区的大多数人都对将遗体重新安置在伊甸园公墓的决定感到高兴,只有少数人反对。他希望最终陵墓中的所有人都能被确认并归还。
“我们鼓励研究向前推进,”伍兹说。他指出,费城黑人的遗骸已经被收藏了两个世纪,他和他的工作人员觉得有必要对这些遗骸采取更直接的行动。
“我们不能再让这些人坐在博物馆的储藏室里,延长这200年的历史了,”他说。
即使所有的头骨都被确认并归还给社区,这所大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莫顿头骨收藏的300多具印第安人遗骸仍需通过联邦法律遣返回国。伍兹说,博物馆最近雇佣了更多的工作人员来加快这一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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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社费城记者罗恩·托德对此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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